“印度挣钱印度花，一分别想带回家。”想不到，这句戏言居然落到了“股神”巴菲特的头上。

据彭博社报道，北京时间11月25日，巴菲特执掌的伯克希尔·哈撒韦，以约137.1亿卢比（约合人民币12亿元）的价格，卖出了其所持印度“支付宝”Paytm公司旗下的全部股份，并退出该公司。

数据显示，伯克希尔·哈撒韦旗下BH国际控股公司已出售Paytm超过1560万股，平均每股出售价格为877.29卢比（约合人民币75元）。

2018年9月，伯克希尔·哈撒韦曾斥资3亿美元（约合人民币21亿元）收购Paytm2.6%的股份，按当时汇率计算，每股成本约为1279.7卢比，而出售价格则为877.29卢比。5年过去了，若以此价格计算，巴菲特每股亏损达31%，清仓后约损失62亿卢比（约合人民币6亿元）。

看来，即便是“股神”，在印度的投资也不是那么顺利的。

一直在亏损

印度，是全球经济成长最快的国家之一，而Paytm，则是印度最大的移动支付平台，号称“印度支付宝”。

2018年9月斥资3亿美元收购了Paytm2.6%的股份，是伯克希尔·哈撒韦公司首次投资印度企业，也是该公司首次投资私有科技企业。在此之前，巴菲特一般只投资上市的科技企业，比如IBM和苹果公司。

能为一家印度公司打破常规，其重视程度，可见一斑。

据《金融时报》报道，当时的巴菲特十分看好印度快速增长的移动支付市场，认为对其投资将有巨大的发展前景。知情人士还透露，如果Paytm未来表现优异，伯克希尔还可能会追加投资。

图源：社交媒体

巴菲特当时在接受印度财经媒体《Economic Times》的独家专访时表示：“我认为很多印度正在经历的变革都是好的，印度的潜力无与伦比。所以如果有好项目或者大项目要卖，我肯定马上出发。”

2021年11月，Paytm正式在孟买证券交易所上市。首次公开募股（IPO）时，以发行价每股2150卢比，募资1830亿卢比（约合154亿元人民币），创造了印度资本市场迄今为止最大的IPO。

除了巴菲特，Paytm还吸引了众多投资大咖，如软银、阿里巴巴、全球最大资管巨头贝莱德、加拿大养老金等，一时风光无限。

但一切只是看上去很美。

上市首日，Paytm的股价就跌破发行价（约29美元），此后更是一路下挫，跌至2022年5.58美元的谷底。

即便在2023年，Paytm股价反弹，大涨超60%，但目前10.73美元的股价，仍远低于IPO时的价格。

究其原因，分析师们认为，首先是印度尽管人口众多、市场潜力巨大，但短期内仍然无法完全普及移动支付。其次，由于巨额的营运资金需求，Paytm的现金流在2019年、2020年和2021年均为负。尽管该公司已设法减少亏损，并努力让核心业务多元化，但至今为止，仍然未能做到盈利。

Paytm已成为印度街头的支付方式之一。（图源：社交媒体）

这家印度最大的移动支付公司，上一季报显示仍处于亏损，投资者希望该公司在进入信贷业务并扩大其主要在线支付后，能够在2024年转亏为盈。

如此跌跌不休，“股神”也不得不割肉。

数据显示，巴菲特清仓后，Paytm在印度股市大跌5%，创下近一个月以来最大单日跌幅。

孙正义也屡败屡战

在印度吃瘪的投资界大佬不止巴菲特，还有软银的孙正义。

早在2014年，孙正义就和印度总理莫迪会面，并表示看好印度电子商务行业，软银计划数年内在印度投资100亿美元。也是在这一年，来自世界各地的投资者纷纷看好印度，让这个新兴国家的外国直接投资流入同比增长了26%。

2016年，据路透社报道，孙正义进一步表示，他会加码，投资印度的金额最终会超过100亿美元。

孙正义先是发现了印度电商平台Snapdeal的潜力，成为其最大的支持者，持有三分之一股份。孙正义希望通过投资，将这个平台打造成“印度版阿里巴巴”。

图源：孙正义本人社交媒体

然而，美国电商巨头亚马逊的进入，打破了这一美梦，迅速将Snapdeal访问量排挤到印度的第三名。不仅如此，Snapdeal自身的许多问题也频繁出现。这家公司经历了员工投诉、大面积裁员及两名高管的辞职，并在社交媒体上遭遇了用户的联合抵制。

Snapdeal之后，孙正义又将目光瞄向了印度软件Ola，这款应用常被称为“印度版滴滴”。 然而，截至2023年，Ola的估值已经下调了约35%至48亿美元，并关停部分业务。

孙正义更大的投资失利，则来自印度独角兽OYO。OYO成立于2013年，是一个印度经济连锁酒店品牌，自成立以来，一共完成近20轮融资，其中包括孙正义率队参投的多轮融资。

可是，OYO始终没找到可持续盈利的业务模式，经营陷入困境，并出现大幅裁员、高管出走、扩张疲软等状况，成为了孙正义的又一个烂摊子。

尽管印度互联网创投市场屡受挫折，但孙正义仍然没有放弃，他对印度市场长期依然充满信心，正如他曾经所言：“印度市场商机无限，我们希望支持该市场中一些领先的竞争对手。”

与孙正义的乐观不同，他的老熟人巴菲特，已经暂时离场了。

对于投资者们来说，印度，始终是一个充满诱惑和争议市场。

据英国《经济学人》此前报道，2019年至2020年，印度私人投资仅占GDP的22%，低于2010年至2011年的31%。投资者私下承认，他们担心莫迪对税务部门非常态和任性的使用。

下一次的印度故事，会轮到哪位富豪？